我1988年出生于广西灵山县新圩镇的一个村庄,尧家村。那是一个不算太偏僻村落,全村有四千多人口。那个地方对我来说一言难尽。说他好吧,不知道他好在哪里。民风说不上淳朴,村民说不上善良,房屋说不上漂亮。说他不好吧,又似乎有许多可圈可点的地方的。毕竟在哪里生活了差不多三十多年的时间了,也有感情了。总之一句话,大家都是为了生活。
我的爷爷,是村里的会计。他脾气不太好,喜欢打骂我,所以我有点怕他。我爸爸在我出生前在村里学校的初中部教初三的化学,是一个化学老师。我有一个姐姐,一个哥哥。我出生后,由于违反了计划生育政策,因此爸爸不去教书了。他不去教书,就在家养兔子。养了一年多没什么钱,就跑到广东打工去了。到我三岁多的时候,妈妈见爸爸在广东能挣钱,也跑到广东打工了,因此,我成了留守儿童。
虽是留守儿童,但现在回忆起往事,我却感觉自己生活在这样的家庭很幸福。
我首先想到的是小时候有一次和爸爸妈妈去逛新圩街。他们过年回家的时候。那时流行穿西装。逛街的时候,妈妈就不停地跟我说穿西装好看,谁家的孩子穿西装帅得不行。听到妈妈那么说,我心里痒痒的,也想要自己的一套西装,就吵着要爸爸妈妈给我买一套。爸爸妈妈说不买了,小孩子不穿西装的。可是,我不听,硬要他们买,还耍起了小性子。爸爸生气了,一把抱起我,在我的屁股处重重的打了几把。于是,我就哭了起来。我哭道:“哇哇哇。”我这是要引起路人的注意,让爸爸难堪,好实现自己买西装穿的目的。果然,爸爸见我在街道上哭脸上有点挂不住了,又把我放在了街道的路面上。爸爸道:“这里这么多人,你哭,你知道害羞吗?”妈妈道:“怎么了,我们去看看逛逛看有没有合适的西装,就买一套给他呗。”听到妈妈这么说,我这才停止了哭泣。妈妈见我不哭了,跟我说:“行了,你不能哭了,知道吗?”我道:“哦。”于是,我们就去逛街了。我们来到一个卖衣服的摊位面前,说我要买西装穿。卖衣服的阿姨于是拿出了西装给我试,果然,太大了,不适合我穿。阿姨道:“怎么这么小个就要穿西装啊?小朋友,不合适你穿呢!不哭了不哭了。”妈妈道:“就是,说他又不听。”妈妈又跟我道:“等你长大了再买好吗?”我于是被他们说服,不吵着买西装了。那时,我四五岁这样子吧。
其次到的是姐姐和哥哥。那时我五岁这样。我和姐姐和哥哥去外婆家吃庙。吃完回来的时候,外婆,舅舅、表姐表哥们给了我们很多东西。我们从州塘的外婆家回尧家的时候,到半路的时候,姐姐哥哥说:“好重,拿不动了。”我那时很懂事的,一直以为我们不应该要外婆家的那么多东西,小小年纪的我,就知道了不能拿别人的东西了,我于是道:“要不不要了,我们拿回去给回外婆他们吧。”哥哥姐姐道:“怎么就不要啊?等等就到家了。”
最后,我想到的是奶奶。奶奶在我们小的时候,曾经照顾过我们。虽然那时她脾气不太好,经常说话很大声。我们那时住在一个院子里。哥哥姐姐住在院子南边的房子,我和奶奶住在院子北边的房子。那时家里买了个黑白电视,奶奶要看回电视才睡觉,而我等不了那么久,往往是很快就睡着了。奶奶于是要抱我回南边的房子睡。奶奶那时五十多岁了,抱不动。所以,她一发现我有睡意,就赶着我回南边的房子赶紧睡。可是,我一个人不敢睡觉。我哭着不肯回去,奶奶硬拉着我回去。我哭了起来,有时一着急就朝我屁股扇几把,骂道:“叫你睡觉不睡。”我道:“我要和姐姐哥哥一起睡。”哥哥道:“一铺床,不够睡啊,睡不下。而且你睡觉的时候很不安稳,翻来覆去的,我们不要跟你一起谁。”奶奶于是硬拽着我回了南边的房子,关灯。奶奶跟我道:“好好睡觉,再动来动去我打你。”我心里默默祈祷:“奶奶别走开啊,跟我一起睡啊,我害怕。”可是奶奶安顿好我后还是去姐姐哥哥那间房了,就留下我一个人。我看着四周黑漆漆的,越睡越害怕。最后害怕得实在不行,想起来去姐姐和哥哥那里。由于四周黑布隆冬的,我一个不小心,从床上掉了下来,摔伤了。在鼻子下面嘴唇的上面还摔出了一个伤疤。哥哥上学的时候就跟我开玩笑,说我是“缺鼻佬”。
而爷爷,回忆起他,不懂怎么说他了。他脾气有点暴躁。如果换到现在,他属于屌丝,肯定很难追到女孩子。幸好,他出生在以前的时代,奶奶还是小孩的时候就做了他老婆,是为童养媳。我记得小时候,我和姐姐、哥哥、奶奶一起清理香葱。那时我坐在两边都有板的小板凳上。不知什么原因我坐反了。他提醒我说:“你板凳坐反了。”我没听清楚,问道:“你说什么?”这句话就得罪了他,他一脚朝我踢来,骂道:“麻痹你个兔崽子。听不清楚吗?”姐姐哥哥奶奶于是跟我道:“你的凳子坐反了。”我这才明白过来。
可能是小时候不怎么记事的原因吧,爷爷在我脑海里一直是个坏人的角色。在他去世前的一个春节,他还特意给我和哥哥买了点鞭炮,让我和哥哥放。可是,由于害怕他,我一直不敢靠近他。